克劳德

吻我的戒指还有靴子/含住我的训斥不许用牙齿

all黑子《不要坐在我身边》4绿黑/青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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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见黑子是在图书馆,他看起来非常冷漠、透明,像塑料包装,没有情绪也不引人注目。


  「你的衣服掉了」看到他递过来的纸条,绿间才发现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已经落地,随即捡起来拍拍灰尘,以口型道谢。用习惯观察他人的视角,绿间看出对方也在观察自己,感到些许不自在。


    然后黑子就开诚布公说他喜欢绿间真太郎了,他并不是张扬和虚张声势需要关注的人,他只是没有意图掩饰、隐瞒这件事。


   一个学院里人们关系交织密切,绿间习惯看在眼里而不参与。年轻人之间有种坦诚的爱,积攒许多又不会破裂的恶心。他从黑子身上找到了新的灵感,于是向编辑说自己打算写一个伊坂幸太郎式的故事,小人物拯救世界和看上去平常却充满魅力的主角。还发去了主角的人物小传。


   「现在不流行平平无奇的主角了,不过我相信你,可以先写写看。我不保证可以出版。」


   当没有素材或者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写,他就去创造场景,看看他的白描模特怎么给出反应。他第一次抛出你喜欢我什么的问题,黑子便给出淡漠外的认真,回问绿间是否感到困扰。


  “我确实有点困扰。”


  对方沉默了两秒,走上前拉开半掩的百叶窗,氛围从昏暗压抑转为明亮伤感,“真抱歉,你应该早点告诉我。我不会再打扰你了。”


   绿间看黑子比他的心理咨询师看的还要透,他想要在失衡中找到着力点,以填补某个缺失已久的空隙,不过却像跷跷板,因为控制不了另一边的重量,只会掉下去或者被压起来。总的来说是有点混沌和美好信念,相信他人,没想过坏的可能。


   第一个主动者是黄濑凉太,不太符合黑子的预期所以不会考虑这个人。黄濑找绿间谈过,非常友好的君子交流,他坦言自己喜欢黑子,并好奇绿间为什么和黑子忽然就没有交集了。


  并非不愿意透露自己所了解的,只是黄濑可能很难理解黑子现在的情况。他精简回答道,“我相信一句话,尽人事,听天命。如果你喜欢他应该努力试试。 ”


   “我怕连朋友都难做,就像你们。”  

      

   “这不一样,我们从未是朋友过。没有尝试就是绝对的无。”


   “听起来真悲观。”


  “这是非常严肃的乐观 ,”绿间不擅长处理情感分析和排忧解难,只是在接触中出于好奇与直觉完全看透了黑子,是一个离奇的恰好。他也不认为黑子真的爱上自己了,那个缺口想要填补,绝不是以这种轻佻、天真的方式。


    新小说上市后入围了一个文学奖项,出版社为造势销量安排了几场读书签售会,绿间会在书店朗读几章内容然后现场签售。出于最质朴的原因他向黑子发出邀请,希望他可以到场,至少一场。


   书店中央提前空出一片场地,摆好一排排座椅虚位以待。蓝色和红色的气球栓在一旁,立牌上用红色大字写着「少年天才作家绿间真太郎最新力作——《潮湿》读书签售会」。


   “‘如果我希望呢?如果我希望无限次坠入这种痛苦呢?’吉田用演舞台剧一样充沛的感情问道,‘你用心理学分析我,各种哲学和主义剖析我,为什么就是不承认爱是无序、混乱的,你的出现就是巨大的暴力,我已经陷入因你出现而带来的毁灭性屠戮了。’”


   最后一段念完,黑子哲也姗姗来迟,面色平静,像是春天晴日里、微风中的慢镜头。他手里拿着《潮湿》,跟随起身的人群排到队伍最后,有最终答案的数学图像似的,一点点,一点点靠近那个数字。


   “你看了多少?”


   “十页。”


   “够多了,”扉页签下自己的名字,“想要我写什么特别的吗?”
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
    而事情发生是无法倒退的,时间是单箭头,宇宙的熵不断增加。不可能只剩「没有」。


    夜里准备搭车回出租屋在街边有个自称是书迷的男人搭话,说因为工作临时变动没赶得上,幸好还是见到他了。绿间抽出胸口的钢笔,艰难在书上签下名字,问道,你叫什么?


  “黛千寻。”


   “好,”他边念边写,“送给,黛千寻。”


   周一在学校再碰到,依然是装作不认识的状态。他身边是那位打篮球很好的室友,懒洋洋地。他们之间的关系远比旁人想到的复杂,舍友、暗恋、彼此颉颃,那是最表层的。不过绿间至少清楚,青峰大辉不是那块空缺。


   而知道这块空缺的外人,只有青峰一个。在大一结尾前黑子都还在和灰崎牵扯不清,和能从哲也所造困局中轻松脱身的绿间真太郎不同,他看不懂任何人或感情,甚至是自己的。目睹了舍友跟某个玩世不恭的男人经历不愉快感情后决裂,然后就开始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了。这种事在哪都不稀奇。


   “你和绿间怎么回事,上次还托我给你带东西呢。现在就好像不认识了。”


   “大家各有自己的事要忙,就像青峰君下周有比赛一样,确定会赢吗?也不见练习。”


   “嘛,我当然会赢,到现在还没碰到过像样的对手。”


   无论何时迟钝总有迟钝的好处。


   “你怎么看待我小说的主人公吉田咲。”


  “他被藤原狠狠拒绝后内心与尊严都严重受挫,不停的在其他女性身上想要找回安全感和尊严。但不是单纯的征服——满足——征服的循环。”


  “这是作为心理咨询师的角度?”


  “算是,还包括我作为读者的解读。吉田想要得到的不只是女性的认可,他想在他人身上还原藤原带给他的伤害,以此想要重现和藤原在一起的感觉。举一个不太贴切的例子,有些杀人凶手会重返现场,吉田在试图重返与藤原的时间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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